斯为第四十一千年。帝皇静坐于泰拉之黄金王座之上已逾百余世纪。他是以神之意志统御众生的人类之主。他是以无尽大军统御百万世界的银河之主。他是用黑暗时代的技术神力勉力维持而痛苦不堪暗暗扭动的腐败残躯。他是每日受祭一千灵魂以延续残生的帝国之主,亦因此献祭,他不会真正消逝。

然而即便在此永恒的垂死状态之中,帝皇的警戒依然毫不松懈。强大的舰队横跨恶魔丛生的亚空间毒瘴——此为遥远群星之间的唯一通途——帝皇的精神具象,亦即星炬,指引着它们的航路。庞然无匹的大军以帝皇之名在众多世界之上殊死奋战,其中的最强者乃阿斯塔特,星际战士,生化强化的超级战士。与他们并肩作战者为数众多:星界军与数量巨大的行星防卫军,永远警惕的审判官,机械修会的技术牧师,如此种种不一而足。即便人多势众,如此也仅是勉强抵御长存的诸多威胁——异形,异端,异人,以及更甚之敌。


(相关资料图)

斯时为人者皆泯然于无法计数的众生之中,苟活于无可想象之残暴苛政与血腥体制之下。故事就发生在这个时代。忘掉科学与技术的力量,只因它们都已被彻底遗忘,无法寻回;忘掉进步与理解的承诺,只因在无尽晦暗的未来之中唯有战争。群星之间没有安宁,唯有屠戮、灭绝、以及饥渴诸神的笑声永存。

作者序

每个人都喜欢好反派。

从小到大,我最喜欢的小说、电影、电视节目和漫画中的许多角色都是(现在依然是)反派:德古拉、小丑、虎克船长、咕噜、罗伊·巴蒂、海德先生……这样的例子不胜枚举。所有这些角色都让我着迷——尽管他们很卑鄙,但我发现他们让我很难(将注意力)转向他处,如果让我选的话,我几乎总是会去选万磁王而非X教授,选达斯·维达而非卢克·天行者,选费斯而非巴菲,选绿骑士而非高文,选伊阿古而非奥赛罗;我敢打赌有不少人会同意我的观点。

我不至于说总是为恶人而非英雄喝彩,但我特别喜欢那些特别能抢镜的反派,他们往往能让主角黯然失色。他们有着自己的动机和目标,我想看到更多类似的角色。我想从他们的角度看待问题;是的,每隔一段时间,我就想让他们登上台面,引得“英雄们”各就各位,正气凛然。所以,当我开始考虑要讲述的战锤40000的故事时,我就很自然地倾向于黑暗的那一面。

除了少数值得注意的例外(特别是Graham McNeill的《钢铁风暴》)

,黑图书馆小说中的混沌星际战士在当时近乎总是被降格为需要打败的反派。战锤40000的宇宙是一个黑暗扭曲之地,它的主角很少是完美无瑕的闪亮英雄,但我更感兴趣的是从真坏人的角度出发所看到的事物。

所以我找到了“大能”们(Powers That Be 也就是黑图书馆的编辑们),提出了写一本混沌星际战士小说的想法,然后得到了他们的赞成。在我三本独立的书的想法中,他们最喜欢的就是把怀言者军团作为其重点——最开始提出的《暗黑使徒》(另外两本是关于阿尔法军团和死亡守卫的)

就在这个时候,我从英国搬回了澳大利亚,写小说的计划已经定了,我立刻把自己锁在一个黑暗的房间里,把音乐开得又大又响(许多九寸钉的音乐、莫扎特的安魂曲,以及像《德古拉》和《地狱男爵》之类黑暗电影的配乐),然后开始工作。在三个月之后,我出来了,双目圆睁、胡子拉碴,颤抖的手里攥着完成的草稿。

《暗黑使徒》受到了粉丝们的好评(就是你们,我欠你们所有人一个大大的感谢),它卖得很好,以至于黑图书馆想把它变成一个三部曲。这个故事本来可以独立成书,但是我一直计划着把它作为一个长线故事的开端,所以我对这个决定非常高兴。一年后,我开始创作三部曲的第二部——《暗黑门徒》

我不想剧透那些还没读过它的人,但是我想让事情变得更难——敌人更危险,利害关系更多。又过了一年,我开始着手三部曲的最后一部《暗黑信条》。再一次地,我想把得失利害提高到一个全新的水平。

在我写这篇序的时候,我意识到,自从我写了《暗黑使徒》的开头以来已经过去了将近四年半,所以我写马杜克和他的同伴们已经有近五年的时间了。(顺便说一句,我已经记不清我重写了多少次开头的几段了——为一本书写个开头总是最难的!)那段时间过得很快,我必须说,在这段时间里,我从对怀言者的写作中获得了许多乐趣。

在战锤40000的主线中,他们军团的分量很重,因为荷鲁斯之乱的发端与他们有关。虽然我的书中并未对叛乱本身进行详细描述(详见Aaron Dembski-Bowden所著令人印象深刻的《异端初现》)

,但深入研究一个军团在处理这些重大事件余波时的心态是绝对有趣的。他们对事情的结果充满了仇恨和苦涩,但他们仍然热情地相信自己是对的;在叛乱一万年之后(好吧,或许没那么久,因为在亚空间中时间会奇怪地流动),怀言者已经遭到堕落和玷污,但他们仍然狂热地相信自己是唯一能带领人类走向救赎的人。谁知道呢,也许他们真的是。

尽管他们是邪恶、讨骂、可憎的混蛋,但我真的很喜欢这些角色。也许“喜欢”这个词用得不恰当,但我的确很享受描写他们——尤其是布瑞亚斯和好战者——我希望他们能让读者产生我在看/读我一直喜欢的那些有魅力的反派时所产生的感觉。

《折磨》,这个合集里新的短篇故事,带来了这个系列的结束。

我当然想写更多关于这些角色的东西,他们在过去的五年里对我来说就像是真正具有生命一般,我当然也有关于新故事如何走向的想法。但确切时间是什么时候,我不能说——我还想在去探索一些其他的故事,但我相信在混沌的诱惑吸引我回来之前,这只是时间问题……

再一次,我想感谢所有购买并喜欢《暗黑使徒》及其续作的读者——如果不是你们,这个合集永远不会出版。我还要感谢Clint Langley为这本书提供了真如史诗一般的封面,同时感谢 Klaus Sherwinski为独立小说提供的封面。

下次再见——伪帝去死!

Anthony Reynolds于悉尼,2011年3月

暗黑使徒

当血红之珠圆润渐满,喧嚣之柱高高升起,

幽冥宏钟颤抖不已,

下界巨蛇肆虐大地,

火舌瘴气喷泻而出。

泰坦怒吼冲击山岭,山峦崩塌。

玛瑙深渊吞没大地,裂口尽显。

地下暗室,

死亡与主宰。

斯门将为有纯正信念者所开。

有二人向下进入黑暗,

叛者与其欲成为之人,

陷入疯狂与迷惑之境,

不息死者与古旧之物,

面对那不死之人。

齿环之主将戴锁链披破袍而来,

将被奴役,

将释放那暗夜之球和残破辉晓。

一人将会逝去,其人信念稍弱,不受神之触碰,

此人命运将会存留、陷入永恒,

而携奖品逃离之他者,

门扉主使,

将得到洛迦之触。

前言

马杜克(Marduk),怀言者军团的首席侍僧(First Acolyte),抬起头向上看。他那高贵的、死者一般苍白的贵族面孔,在被受祝者洛迦的基因种子浸透了之人中间很常见,于沮丧和愤怒中扭曲了。在冰冷陵墓的黑暗中燃烧着的火盆照亮了他的脸,火焰映照在他的眼睛里。

“我已经看到了预兆。从我舌头上祭物的血中,我感受到了真理。”

他转向沉默的听众——古老的好战者(Warmonger)。

“但这个幻象充斥着我的脑海,含义却不清不楚。我背诵了《阿门特诺克咒》(Curses of Amentenoc);我用贡品和献祭向大变化者(Great Changer)祈求。我花了无数的时间冥想,向以太的智慧和威严敞开心扉。但其含义仍不清晰。”

“我被死去很久的逝者袭击了,他们用骨爪抓挠我的盔甲。它们在我神圣的陶钢上划下深深的沟痕,却不能穿透我神圣的肉体。我开始背诵《洛迦之书》,复仇与仇恨连祷的第三部分。‘打倒不信者与受骗者,他们将知道湮灭之言的真理’”

马杜克握紧拳头,全身紧绷,盔甲上的伺服肌肉发出尖鸣。

“我用双拳打碎他们的骨头。他们无法抵挡我。但他们数量众多。”

“冷静点,首席侍僧,”古者轰鸣道。这是棺椁里发出的声音,低沉得难以置信的男中音,回荡在寂静的坟墓里,回荡在突击巡洋舰的深处。每一个字都是缓慢而刻意地说出来的,通过强大的通讯单元放大。

他曾经是一个强大的英雄,与有史以来最伟大的战士们并肩作战。作为一名连长,他曾率领军团的强大部队对抗洛迦和战帅的敌人,马杜克研究了他所有的布道和劝诫记录。它们是修辞和信仰的杰作,充满了正义的仇恨,他通过仪式化的梦境解读和预测未来扭曲模式的技巧令人震惊。他是在与那些死敌、否认真理之人、在无知和盲目中追随伪帝之人的战斗中倒下的。

“你与幻视斗争得太激烈了。它们是诸神的礼物,就像对待所有来自大能的礼物一样,你应该感激地接受它们。”

这位鼓舞人心的领袖的瘦小残骸被埋葬在马杜克面前的石棺里。虽然他的身体完全被毁了,但他注定要生活在新躯壳的坟墓里,成为好战者。当军团里的其他无畏慢慢地屈服于疯狂和错乱时,好战者存留了大部分理智。是其信念,艾瑞巴斯亲自说过,使他没有堕入黑暗。

所有的愤怒和沮丧都从马杜克身上涌了出来,他笑了。刚才那张沉思且因愤怒而扭曲的脸,现在又变得阴郁英俊了,漆黑的眼睛闪闪发光。

“祈求开窍,但不要急躁,不要期望立刻得到满足,”好战者继续说道。“知识和能力必降临于你,因为你行于虔诚者之途,诸神之恩惠也作用于你身。但你必须不要让自己屈服于大能的怀抱;它们会使你扶摇而起,只有这样,你眼中的面纱才会被揭开。只有这样,你才会明白你的幻视意味着什么。你不必害怕黑暗,因为你就是黑暗。”

好战者弯折了它巨大的机械手臂,关节处冒出嘶嘶蒸汽。

“我的武器再次渴望着血雨腥风,”无畏说道,巨大的武器在期盼中进行着自我校准。“今日我们要同洛迦大人并肩作战吗?”

“今天不行。”马杜克平静地说道,他意识到好战者的思维正在衰退。通常都是这样。

“那战帅呢?他与伪帝的作战顺利吗?他有没有废黜掉那个令人憎恶的叛徒,抛弃大远征的懦夫?”

提及战帅荷鲁斯,马杜克很痛苦。他渴望回到过去那些简单的日子,那时战帅对帝皇的胜利似乎是板上钉钉的事。这些记忆在他的脑海里历历在目,他的怒火、仇恨和愤慨在心中燃烧得比以往任何时候都强烈。他真希望自己能和好战者以及暗黑使徒扎鲁拉克(Jarulek)大群(Grand Host)里的大多数战士一起参与泰拉上的皇宫之战,但他没有参与。

没有,在那些时日,他还不过是个初学侍者被派往科法尔伦(Kor Phaeron)大人手下进行服侍。那是一项巨大的荣誉,但当他满怀激情和信念在考斯(Calth)和基利曼(Guilliman)可恨的极限战士作战时,他渴望着能在皇宫里进行战斗,决定这场漫长战争的结果。至少他是这么想的。战争还在继续,直到所谓的人类帝皇被推翻,直到每一座虚假宣扬其神性的受诅殿堂被摧毁为止,战争才会结束。

“尸皇仍端坐在泰拉的宝座上,好战者,”马杜克痛苦地说道,“但他的末日越来越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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